1.艰难过冬

    陡然，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。



    李修下意识地抓紧头发，全身绷紧。

    她在叫谁？



    李修闪过疑惑，而慢慢地...他的脑胀感缓缓平复。



    记忆被吸收了。

    女人是在叫他。



    他穿越了。

    老大夫被抓去当了军中大夫，只留下童嘉以及他撑着回春堂。而后...前些日子，童嘉听闻那军队战败了，紧接着老大夫的死讯传了回来。



    昨日，前身随童嘉去建衣冠冢，回来时，心中悲惶，摔了一大跤，然后卧榻不醒...



    再然后，就是他来了。



    ...



    “成哥儿，成哥儿。”



    童嘉哭的稀里哗啦，好似有数不清的委屈，数不清的惊恐，“我只剩你了，你会没事的，会没事的！”



    李修也有委屈。



    他变成瞎子了...



    他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


    所幸前身传来的“瞎子”经验并未让他彻底地陷入黑暗绝望。



    他的听觉，嗅觉，触觉敏锐了许多。



    他能感到少女脸颊的粉嫩，也能感到陡然穿窗而来的冷风如刀。



    李修已成前世。



    ‘今后，我就是宋成了。’



    沙沙的声响落在屋檐黑瓦，随风如剐鳞的鱼刀，哧哧踟蹰。



    宋成辨出制造声源的物件儿，于是道：“东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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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它们彼此碰撞，每个都成了独立声源，扩出涟漪般的声响。



    不远处，又传来袋子被风吹鼓的哗哗声，但袋子没有飞，而是一直固定着，也许是有小孩拿着袋子在风里玩，又也许是插在农田上驱赶鸟兽的袋子。

    筛里，有什么在滚动。



    有块儿，有颗粒，有枝干。

    再远处，有脚步声，有说话声，声音都很模糊，如隔水雾，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记忆如开闸的潮水，轰隆一下涌入他脑海。

    是女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隐约间，他听到竹筛被丢下的声音，急促的脚步声往他跑来，门扉吱嘎一声开了，一道混杂着药味儿的身影扑在他身上。



    “成哥儿，成哥儿！”

    沙沙沙...



    李修听到规律的声音传来，像有人在摇晃竹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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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沙沙沙...

    他叫宋成。



    女人叫童嘉，是回春堂东家，以及坐堂大夫，采药小厮。



    宋成是个瘦弱可怜的小瞎子，自从被回春堂收留后，就一直帮忙打杂，至今已有三年。

    三年时间里，小瞎子见证了回春堂的衰败。



    衰败的原因主要是战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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