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分寸感，距离感

    太医令看了眼顾骁野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没有将许落说想要见他的话告知他。



    说起来，那位许姑娘对顾骁野，似乎并不怎么上心，不然，当初在郧州城也不会执意跟着贼人离开。

    顾骁野翻奏折的动作顿了顿，抬眸淡淡看了太医令一眼，没说话。



    太医令：“……”



    分明从皇上眼里读到了“你以为你是她”的浓浓嫌弃。

    太医令咳了两声，不怕死地又再三叮嘱了几句，这才退下了。



    顾骁野合上奏折，却是无心再看下去。

    他只是，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许落。



    当日他眼睁睁看着她从郧州城离开，最初他是怒极的，到后来，竟是慢慢平静。



    她离开的每一天，他都在想她，想要见她。



    可是她真正回来了，他却害怕，她会怨恨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

    他知道她不喜欢杀人。



    他还记得，当年在松柏陵，他杀了侯氏后，她看着他时，惊恐不安的眼神。



    她说，他身上有血腥的味道，她害怕。



    可如今他已经不止杀了多少人。



    她见到他，不知又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。



    她会恨他吧。



    顾骁野害怕见到她排斥怨恨的眼神。



    也许百里长安说得对，是他追得太紧，逼得太紧，才会让许落有害怕的感觉。



    “皇上你有没想过，以前在南江，在京都，许姑娘对你对臣，分明都是一样的态度，甚至，对皇上还要更亲近些。”



    百里长安说，“不然当年在临江楼吃完饭，她怎么单给皇上送芫荽馅的包子，没给臣送呢？皇上你喜欢许姑娘，想要将她留在身边，这都没错，可有时候，追得太紧，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


  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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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至少目前，他还没研究出什么根治办法，只能缓解疼痛，尽量让顾骁野平心静气而已。



    眼下顾骁野倒是每天都有在喝这些药。

    太医令今日诊完脉，对许落的情况算是做到了心中有数，眼下要担心的，倒不是许落，而是皇上。



    皇上的这心痛之症，比许落的病还要难治。

    这些天，倒的确是发作得少了些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很担心，万一顾骁野去见了许落，又被那姑娘刺激到，那他这段时间的努力，可就功亏一篑了。

    太医令又补充了一句：“就像皇上现在对臣的态度，就挺好。”

    太医令斟酌了下措辞，道：“皇上，臣以为，这段时间，皇上最好还是不要见许姑娘。如果实在要见，也要静心，尽量情绪不要起伏太大。”



    顾骁野手里翻着一份奏折，头也没抬。

    顾骁野听着太医令的汇报，神色淡淡，看不出情绪。



    “皇上放心，臣有把握，让许姑娘在半年内，就恢复容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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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皇宫，麟云殿。

    不过知道她人就在京都，就在顾府，心里，却多少安宁了些。



    不去见她，倒也并非是如太医令所说的，怕引起心痛之症。



    其实那点痛，在他而言，根本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，他都习惯这隐痛的存在了。



    偶尔发作厉害了点，也不过是吐点血，他也并不以为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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