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9章 壁虎

    骆望山见妻子如此，又是深深叹了口气。



    有件事他没说。

    一整天，骆望山都没能忘掉这个预言，才有了今夜与妻子这场谈话。



    他世代信仰主神……如今却更信任王坚，只希望能把老弱妇孺从马军寨迁走。



    独自想着这些，骆望山起身，走到床边，拉过小女儿藕一般的胳膊，在络腮胡上蹭了蹭，逗得她咯咯直笑。

    “阿爹，我也要，还要骑大马。”



    “好，好。”

    “护好崽子！”



    手里的孩子被放下来，骆望山已向外冲去。



    他冲进雨幕，脑子里祭师的话还在不停回响。



    “死绝……死绝……”



    雨声、惨叫、卜言在他脑子里混作一乱。



    “死绝就死绝！”



    骆望山猛地大吼一声，虎目圆睁，只觉终于清静下来，他从寨民手中接过大刀，大步赶往城墙……



    ~~



    这个雨夜里，确实是没有宋军在城头上守卫，但城墙下却有许多马军寨军民驻扎、值防。



    赵重喜攀上城墙之后，还是惊动了这些人。



    赵重喜要做的就是尽快让更多人登城、杀掉马军寨军民、夺下奇胜门。



    时间很紧，对双方都是。



    “剌虎！杀过去！”



    “其他人，接人上城！”



    ……



    “快！攀城！”



    汪德臣声嘶力竭，亲自将手中的绳梯向上抛去。



    蒙军士卒见主将如此，纷纷效仿。



    奇胜门城头上，赵重喜已率精锐之士攀上城门，连忙喝令不止。



    他接过绳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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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吉和她的名字、她的母亲一样，坚强得厉害，抡着锄头能翻地翻一整天，一网的大鱼也能扛上山。



    什么蒙古大汗，什么十余万蒙军，她不了解是什么，但她不怕。

    阿吉不等骆望山再说，转头便道：“攻上来啊，就我们这山,  有本事再爬上来。就我一个女人，也能搬得了石头砸死这些鞑子。”



    她的名字是“岩脚”的意思，她母亲生她时难产，下到钓鱼山脚时倒在地上，却是硬生生将她生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祖祖辈辈的家在这里，明个儿跑到内城，以后又学着别人去什么五陵，我哪也不去。”

    因今日的大雨,  蒙军没有攻城，他得了闲工夫，跑去找寨里的老祭师卜了一卦。

    “寨主，所有人都会死绝的……降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大凶……祖神说,  这是大凶之兆。寨主再帮着宋人守下去，整个寨子都要死绝！”



    当时,  祭师瞪着眼盯着骆望山，浑身都在颤抖。

    她正守在床边,  免得床上两个孩子掉下来。四岁的是男孩，两岁的是女孩。



    “哪天鞑子要是攻破了城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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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吉道，“但我留下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骆望山背起儿子，向阿吉道：“你要留下，我逼不了你。但等天晴了，先把寨里的……”



    下一刻，一声惨叫远远传来。



    骆望山还弯着腰在揽儿子，猛地转头向西面看去。

    石屋里还是一派安详，但远处已有嘶吼声响起。



    “敌袭！敌袭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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